丈夫贺良,家境清贫,虽一表人才,但不务正业,爱好赌博。
妻子汪兰,是豆腐坊主汪公的小女儿。汪公早年丧妻,有三个女儿,大女和二女都已出嫁,他打算替小女儿汪兰招个能干的女婿入赘,传承祖传手艺。
起初,贺良起早贪黑在汪家豆腐坊帮忙,和汪兰相处不错。后来,贺良经不住损友的软磨硬泡,又开始出入赌场酒楼。
汪兰规劝无果,渐渐地,两人开始争吵。
有一次,贺良几天没回家,贺汪两家四处寻找,过了一个月仍无音讯。
贺母听说儿子儿媳常吵架,因此认为是儿媳谋害了儿子,便将儿媳告到官府。
县官姓薛,刚到任不久,总是依靠师爷出主意。这次贺家的命案,薛县官毫无头绪,又指望师爷。
恰巧师爷是汪家的邻居,他说:“汪兰是我看着长大的,长相虽不出众,但也是亭亭玉立。小两口常吵架,贺良不知为何不愿帮汪公做豆腐,于是,汪公找外甥张凡来帮忙。张凡今年二十,尚未娶妻,浓眉大眼,人也勤快……”
“懂了,情杀。”薛县官抢着说。
“大人英明。”师父附和道。
于是,薛县官将汪公,汪兰,张凡拘到公堂,要他们交代谋害贺良的经过。汪公三人齐喊“冤枉”。
薛县官怒拍惊堂木,命人对汪兰和张凡用刑,只见棍棒齐下,鲜血直流。
汪公连连磕头,高呼“冤枉”。见状,薛县官又将汪公重打二十大板,眼看着父亲被杖打得奄奄一息,汪兰泪流满面喊道:“大人住手,我招。”喊完便晕了过去。
紧接着,薛县官将汪公和张凡关进大牢,留下汪兰继续审问。随着一盆冷水泼来,汪兰醒了过来。
迷糊间,她似乎听到师爷念着什么。原来师爷手里拿着写好的供词:民女汪兰,与丈夫贺良不和,常有口角,后与表兄张凡私通,被贺良发现,恐事情闹大,将贺良杀害。
师爷问汪兰是否属实,然而她刚醒,昏昏沉沉压根没听清。紧接着,两个衙役过来抓起汪兰的手在供词上画押。
第二天,薛县官下令对张凡用刑,起初他矢口否认,无奈快被打死,加上汪兰已招认,他承认是死,不承认也是死,不如早早认了,少受点罪。于是,张凡也在师爷的供词上画押。
就这样,汪兰和张凡被打入死牢,汪公释放回家。
当薛县官整理结案卷宗时,师爷说:“大人,命案死要见尸才行。”
薛县官点头,命衙役将汪兰带来审问尸体去向。汪兰说尸体已碎,肉喂了狗。
师爷又问骨头在哪?汪兰回答:“后院枯井里。”
于是,薛县官派人到汪家后院,果然看见一口枯井,派人下井寻到一些碎骨作为物证。
至此,案件了结。随后,薛县官将案宗交到州府。
知府姓金,他翻阅命案卷宗,觉得案件人证物证齐全,断案逻辑清晰。然而,他办案向来要将卷宗连看三次,毫无疑问,才会下结论。
看到第二遍时,金知府发现所谓的尸骨,仅是一些分辨不清部位的小骨头,加上贺良失踪两个月,不至于白骨霉腐。
金知府断定,此案仍有疑问,于是下令将人犯押往州府。
汪张二人刚抵达州府就被传唤上堂。两人一见金知府便齐声喊冤,将画押的供词全部推翻。
在金知府的审问下,汪兰和贺良均否认有染,随后说出屈招实情。
汪兰说:“民女招供,一为了解救父亲,二为免受皮肉之苦。枯井里的骨头,实际是平时吃的狗骨和羊骨,都是一年前丢下去的。薛县官人骨狗骨不分,新骨陈骨不辨,请知府大人明察,还民女清白。”
张凡说:“我每天起早贪黑帮舅舅做豆腐,与舅舅同住一室,对表妹并无非分之想。薛县官三天两头用刑,我见表妹招认,横竖是死,不如招了,少受罪。”
听完,金知府叹气道:“贺良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此案一时难以定夺。”随即,他命人将汪张二人卸掉枷锁,暂押牢中。
有一天,门外有人击鼓喊冤,金知府当即升堂,当衙役带上击鼓人一问,正是“肉喂了狗”的贺良。而后,贺良说出消失的两个多月去向。
原来,两个多月前贺良输了四十两银子,打下欠条,五天不还,要么剁手,要么让妻子当仆妇抵债。
贺良自知无力偿还,于是一走了之。债主见汪贺两家都在寻找贺良,后来又听说出了命案,以为贺良是赖死不还债,因此他不敢声张,怕说是他逼死贺良。
贺良一路逃到金陵,前天夜里在路上遇到同乡李三,他上前打招呼,把李三吓得半死,不知贺良是人是鬼。
后来,得知贺良逃赌债的事后,李三急忙将近些日发生的事告诉贺良。贺良痛哭流涕,当即决定赶往州府。
金知府听完很生气,将贺良重打十大板。随后,金知府将汪兰和张凡带上公堂,汪兰一见贺良,冲上去往他脖子咬一口,鲜血淋淋,贺良不躲,任由妻子打骂。
此案真相大白,金知府结案:
贺良不得再赌,善待妻子,孝敬岳父,如有违背,打入大牢。官府赔偿张凡二百两,由薛县官承担。
之后,金知府将此案禀报皇上,皇上当即下旨撤了薛县官的官职。
改编自《民间故事》。关注@心言笑语 一起听故事,悟人生!
文/慕容梓君
施公奉旨到涿州巡视,忽然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拦轿喊冤枉,于是施公便把她带到公馆详问冤情。
只见这女子穿着布衣布裤,干干净净,看样子是良家妇女。施公问她有何冤情,为何不在本衙告状。女子说道:我叫梁氏,丈夫叫贾三,家中因有几间空闲置的房屋,所以就开了一家小客栈。
上个月初三,我家客店来了一对男女,男的有三十岁左右,女子看上去比较年轻,大约二十出头,俩人称是夫妻关系。说回娘家路途遥远,中途在客店住一晚,我们夫妇俩就相信了,谁知竟然给我们惹了祸端,这真是奇冤啊。
第二天打扫客房时,我丈夫在外面喊了几声也有人应声,当时还以为两口子还没有起床,于是就先打扫别的房屋。返回时,丈夫再次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声,我丈夫便心生疑惑,于是推开门一看,着实吓个半死。原来那男的被杀死在坑上,满坑鲜血淋漓,地上有一把尖刀,而那年轻的女子却没有了踪影。
我丈夫吓得赶紧把里长叫过来察看,而且把两夫妻昨晚上住店的情况详细诉说了一番。里长看了那血腥场面也一时不知所措,他稍微镇静了一会后,才拉着我丈夫到衙门报了官。谁知知州汪世康过来查验后,便判我丈夫谋财害命,以此为那男子抵命。
当时我丈夫被抵罪押到衙门后,我多次到衙门为丈夫伸冤,无奈知州大人不与理睬我,今日幸蒙钦差大人到此巡查,我这才拼着性命拦轿救夫。
施公听完梁氏的一番陈述后,他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:你暂且回家听信吧。接着回到衙门并命公差到监狱中提贾三,贾三被押到公堂上,只见他有四十岁左右,生得慈眉善目,也不像是一恶人,于是便询问他:贾三,为什么要害死住店的客人呢?
贾三就把住店的一对男女事情详细诉说了一番。贾三所说的和他妻子梁氏说得完全一样,施公便责问在一旁的知州汪世康:你到底是怎么审的这桩案子?
汪世康赶紧回答说:我当时接到案子的时候,就立即到贾三的客店查验,虽然贾三当时的口供和今天的口供一致。但我认为贾三非常可疑,我们这有一个叫刘恩的差役,他认得那个被杀死客店的男子,这男子叫董顺,也是这本地人。
董顺自幼在城里跟随舅舅生活,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亲戚,好像有一个姨娘,据说不怎么走动,但我认为董顺和那女子称是夫妻,很可能是董顺的姨娘在老家为他娶了妻。要不然那个良家女子谁会肯跟他一起住店呢?
店家贾三贪财好色,杀了董顺,而那年轻女子却找了个机会逃跑了。卑职已派公差传唤董顺的姨父,可能马上就要过来了,请大人明察细究。
正说着,董顺的姨夫张甲被传唤堂前,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,面目忠厚老实,施公问后才知道,原来这张甲也是老实的种田人,但两口子好些年和董顺没有来往了。因董顺是当地的一霸,欺男霸女,无恶不作,因此张甲和妻子非常讨厌他,虽然是亲戚,但谁也不搭理谁。
施公这才知道董顺不是什么善茬,又问知州汪世康:一个地痞无赖怎么会被老实巴交的贾三杀死呢?即使贾三杀了人,他为何不埋藏尸体,还敢报官自惹是非。你不认为和董顺在一起的女子是嫌疑犯吗?
知州汪世康被问得张口结舌,张甲又向施公禀报说:董顺在老家有两顷地,分别租给郭二朋与苏六,苏六居住城东街,他现在好像出远门了。施公了解完情况后,就让张甲回去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施公便扮成算命先生模样外出私访,随从彭英和他一起前往。两人来到城东一小酒店,刚坐下来便听见邻桌几个人正在议论客店杀人案件。一个人喝口酒说道:董顺平常仗着舅舅是宫里的太监,欺男霸女无恶不作,这回他肯定是碰上高人了。
另一位却神秘地说道:我估计是他这无赖把人家的女子给糟蹋了,人家气愤不过,于是就设计杀害了他,然后就逃之夭夭。据说他是和一年轻女子进入贾三的客店,一年轻女子如果能杀了那董顺这无赖,看来这女子实在不简单呀,她报了仇,却嫁祸给店家贾三了。
施公和彭英简单地吃了点饭后,就悄悄地走了出来。于是和彭因说道:你往城西那边看看,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就回去吧,我再往东边走走,说完两人就分了手。
施公来到一座七神庙前,庙旁边有两间简陋的小土屋,只见两位农妇进到屋中。施公便跟着她们进去搭讪说道:我想借贵地写一些字画,两人看他是算命先生,就同意了下来。
一位农妇把他让到一小矮凳子坐下后,又给他倒了一碗水,放到他前面的小桌子上,然后就去和面了,另一位妇人烧火开始做饭。
烧火的妇人说道:客店的贾三也太倒霉了,那女子杀了人,却嫁祸给了他。和面的女子说道:我见过那个女子,就在男子被杀的那天早上,我正好出城卖菜,城门刚打开,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脸色苍白,衣服上沾满了鲜血,慌慌张张地进了城。
更巧的是,我昨天挑着菜到东街小胡同土地庙前叫卖,那个身上沾满血迹的女子便出门过来买菜,我一眼就认出了她,当时我吓得直哆嗦。
施公听了两人的对话,便明白两人是卖菜的,也不多问了,谢过后直奔东街,然后大声吆喝道:算卦啦,能算吉凶祸福,算不准不要钱。
忽然从胡同里面出来一傻乎乎的小姑娘,说:算卦先生,我表姐姜氏,这些天一直在做噩梦,姐夫苏六外出做生意去了,你赶快随我进去给她算一卦吧。
施公便跟着她进了院落,女主人急忙出来,姜氏让施公坐下后,便愁得唉声叹气。施公问:请问娘子你今年多大了?刚才那位小姑娘说你的丈夫外出做生意了,但你为何天天做噩梦呢?说说看,我给你破解。
姜氏说道:我今年二十二岁,丈夫苏六二十六岁,他和表兄郭二朋一起到北京去做生意了。我表兄是一个浪荡的人,至今还没有娶妻,他这一走,就把傻表妹花儿送到我这里居住,真是愁死人了。
施公问:你丈夫是个生意人吗?姜氏说道:我丈夫在农忙的时候种地,他租种别人的田地。施公问:你们租种谁的田地?姜氏听了便神色慌张,迟疑了半天才说道:我一妇道人家不太清楚。
施公知道她是故意回避被害人董顺,他也不多问,就起身告辞说道:今天这卦有些疑难,我得回去查看卦书,明天我再过来给你补卦。姜氏也没有多想,当即就付了卦钱,并交待他明天一定过来。施公回去后,就命知州汪世康赶紧追捕郭二朋。
第二天下午,施公又扮算命先生模样来到东街,刚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,花儿便跑出来说道:快随我进来吧,我表姐昨天晚上又梦见厉鬼了,一夜都没有睡安稳,我们不怕花钱,先生给我们净净宅子吧。
施公跟着花儿进入院落,花儿又赶紧回屋拿来一把椅子让施公坐下,姜氏这才从屋内出来说道:昨夜三更时候,院子里忽然传来鬼哭声,我吓得赶紧细听,听了一会又像是呼呼地刮大风,但我也不确定,直到天亮才停息下来。请先生给我家净净宅子,我一定给先生多些银两,绝不会亏待你的。
施公听了便故意东瞧瞧西看看,然后假装惊骇地说道:这院落并没有什么邪物,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厉鬼,他双眼流着血,哀哭着,好像有很深的冤气,所以他才过来作怪。
姜氏听了便脸色煞白,问先生是否可破解,施公说道:虽然我的附能驱魔鬼怪,但这院落的厉鬼他本是横死的,所以他不急着去投胎,一定在这寻找仇人。如果知道这厉鬼的名和姓氏,然后把名字写在这符上,半夜三更把这符给焚烧掉,这厉鬼自然就离去了。
姜氏听了便暗自思忖道:难道这算命的先生真算出我杀了那董顺了吗?要我说出名字,这怎么可以呢,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,一旦说出去,我命难保,而且丈夫现在还不知道真相。恨只恨那千刀万剐的董顺,他死有余辜,做了厉鬼还这般嚣张。
姜氏忽生一计说道:先生你把写名字的地方给我留那就行了,到焚烧的时候我自己填写上吧,我认为这样更好一些。
施公听了暗自惊讶,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才貌双全,他也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了,只得把写完的符交给花儿,然后交待一番便告辞了。
施公回到公馆后,立即更衣直奔州衙,汪世康赶紧出来迎接,施公问拘捕到郭二朋没有。汪世康说今日必定会回来,施公就又命公差到东街小胡同拘捕姜氏。
公差按照施公所嘱咐来到姜氏家中,并取出差签说要押她到衙门问话,姜氏看了先是大吃一惊,但稍微镇定一下说道:稍微等我一下吧,我得先写张诉状,公差还没有见过像她这般临危不惧的女子,于是便说道:你写吧。
一会的功夫,姜氏就写好了诉状,她从头到尾察看一遍,然后叠好放在袖子里,她对惊恐的花儿说道:我现在得跟这几位官差去衙门见官,待在家里面不要乱跑,说着便泣不成声。
花儿拉着表姐的手说道:我也要和你一起去,你犯罪了吗?姜氏安慰她说道:我这次如果能遇到清官,也许还能回来,在家安心等我吧。
姜氏被押到大堂,施公问道:你叫什么名字?你丈夫是谁?他现在在哪里?姜氏听声音非常熟悉,她抬头一看,这不是给她算命的先生吗?她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,于是就赶紧磕头并递上自己的诉状说道:青天大人,这是我的诉状,请大人查阅。
施公接过诉状,只见上面写到:姜氏二十二岁,丈夫苏六二十六岁。我们都是顺天府涿州人,我父母早几年已经去世,没有兄弟姐妹,只有一位表兄叫郭二朋。表兄前几天怂恿我丈夫前往北京做生意,但表兄还没有本钱,于是就借了他好朋友董顺的银两,我丈夫和表兄都是租种董顺的田地。
董顺是一地痞无赖,他早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,丈夫和表兄走了以后,他便趁机来家用迷魂药将我迷倒,然后就侮辱了我。待我醒过来后,便羞愧地无地自容,于是我就暗藏一把小佩刀,并哄骗他说在家里面和他相处很不方便,因为我傻表妹花儿在家,他便相信了我。
那天我们出城到了贾三家的小客店,并给客店店主说我们是夫妻,他们就相信了。于是我故意灌醉了董顺,董顺因喝得酩酊大醉不能动弹,所以我就轻易地把他给杀了,叩请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。
施公看了诉状便暗自赞叹姜氏是一烈女,只见诉状里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,上面写到:我不怕死,青天大人只管按法律定我的罪过,但我不后悔杀了那恶人,只希望临死前见我丈夫一面,这样我死了也甘心。
正在这时,郭二朋被拘捕到公堂上,施公赶紧让公差把姜氏暂时押解到后堂。只见这郭二朋生得满脸横肉,两眼露出凶光,被押解到公堂后一直喊冤枉,施公看他神色慌张,明显是心虚,于是便大刑伺候,郭二朋因忍受不了便低头认了罪。
施公让公差把姜氏带到公堂上问:姜氏,这个人你认识吗?姜氏一看是表兄,她急忙问道:钦差大人,他是我表兄郭二朋呀,他不是和我丈夫在一起的吗?怎么被拘捕衙门来呢?那我丈夫呢?
施公说道:你自己问问这位好表兄吧,看看他做了什么事情。
郭二朋叫了一声表妹后,便低头不敢再往下讲了,姜氏问急了,他这才说道:我从小就和董顺是好朋友,后来是我怂恿妹夫又租种了他的田地。
那天董顺到家去收地租的时候,看见表妹生得貌若天仙,于是就想调戏她,无奈表妹性情刚烈,根本无法制服她,于是便和我商议,并给了我二百两银子,然后让我怂恿妹夫一起到外地做生意,并让我在路上寻找机会杀了妹夫,临走之前又给我一百两银子。
都怪我贪财,当我和妹夫走到荒郊野外的时候,就趁他不备并用绳子勒死了他,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在了一座破窑洞里。
施公听了便对知州汪世康说道:你所管辖的境内有这样的恶人,接着案子不好好地去调查,险些冤死了店家贾三,让真正制作这冤案的凶手逍遥法外。知州吓得打躬说道:卑职愚蠢,请钦差大人宽恕我。
接着便无罪释放了贾三,贾三磕头谢恩后出衙门而去。施公又让公差把董顺的姨夫张甲传唤过来,让他把外甥董顺的尸体领走安葬,并把董顺的田产判给了张甲。
最后判郭二朋斩首,并写奏折表彰姜氏贞烈。